【成春/春成架空】50 失落的赞美诗

50、

 

搜一的人感到医院的时候,春田刚从手术室出来,因为担心还会有人跟过来对濑户和成濑下手,他强烈要求不要对自己进行全身麻醉,好在医护也认为他的伤不是太严重,河童用的枪口径不大,子弹只是在他身上造成了一个贯穿伤,内脏和主要血管都没有受损,便答应了他的请求,手术时只给上了局部麻醉。

 

这样的话,一完成手术,他就可以立刻带成濑离开这里。躺在手术台上,春田终于有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想清楚,原来成濑听到濑户女朋友的时候,没有提出先去找妹妹,他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

 

在进手术室之前,春田悄悄问了成濑,你妹妹和濑户谈过恋爱吗?成濑一脸迷惑的看着他,仿佛连问题都还没听明白。

 

“我妹妹和谁?”

 

春田全都明白了,这就是电影中看到的蝴蝶效应作用在穿越者身上的那种情节,因为他的忽然闯入,改变了其中一环,于是整个世界线就都不一样了,濑户家找不到成濑母亲写过的信,有可能是因为信根本不存在,也有可能是信被处理掉了。

 

不论是那种情况,都意味着一件事,成濑对母亲之死的推测,可能不再是一厢情愿,按照最坏的可能性来看,成濑的父亲真的因为什么原因杀了他的母亲,那么现在就是法务省在试图掩盖官员的丑闻和罪行了。

 

想到因为世界线的改变,连原先的人也会变得善恶难辨,春田心里涌起一阵恐慌,他认识的那些朋友们,比如黑泽和狮子丸,还可以信赖吗?还有搜一的同事们,那两个经常共事的组长,他们都有可能变成隐藏的黑手,这种事情虽然总是会被嘲笑是电视剧中才能看到的情节,但事实上警方内部出了不少败类,多么高级的官员、多么不起眼的职位,都有可能犯罪。

 

从被送进病房的那一刻起,春田就在琢磨如何快速从这里离开,搜一派了稻叶的小组过来做调查取证,同组的几位同事一如既往的对春田这种事故体质表示无奈,春田观察着这些人的样子,不太看得出他们有什么问题。

 

问了枪击事件的过程后,稻叶叫春田好好待在医院,即便出院了也暂时不会回去上班,这个案子他不能参与,看起来这就是个普通的事件而已,并没有对他和成濑的关系起疑心,他告诉稻叶组长,到濑户家是帮一个朋友问点事情,而且还透露了河童正在找濑户追债的消息,希望一课精英们,能替自己把河童按住,这样的话,有危险的人还可以少一点。

 

精英们果然去查河童了,濑户的病房有辖区警署的人把守,应该暂时没人敢来动他了,春田拔掉了胳膊上的输液针,勉强把脚塞进鞋子里,正盘算着去哪儿弄一件干净的衣服,好悄悄离开医院,成濑忽然推门走了进来。

 

“你,你还没有走吗?”他吃惊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为什么要走?还没问清楚我想知道的事,我是不会走的。”成濑嘴上说的硬邦邦的,一副冷酷无情的腔调,但看见春田挣扎着想站起来,还是过来扶了一把。“你要去哪儿?刚做完手术就乱跑,你不要命了?”

 

春田扭头看着他,好像他们很久没有距离这么近的面对面说过话了,成濑的另一只手从后背伸过来,撑住了他的身体,这个人也许不是他熟悉的那个成濑了,可是依然让他放不下。

 

“如果你想知道母亲的真正死因,就听我的话,赶快和我离开这里。”春田认真的说道,见成濑半信半疑又补充了一句,“我会告诉你一切。”

 

成濑终于做出了决定,扶着春田从病房走出,并且还脱了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春田的衬衣和背心在手术时被剪开撕掉了,身上只有一件病号的上衣,用外套裹起来,倒也看不出是个病人,两个人慢慢从人比较少的电梯下了楼,上车离开医院。

 

在马路上开了一会儿,成濑就问要去哪儿,春田有点后悔刚才没有从护士的准备室弄点止痛药出来,现在伤口和头都痛的要命。

 

但是他知道疼痛可以帮助他保持短暂的清醒,现在他还有一些事情没有搞清楚。

 

“你在找我帮忙调查之前,找过法务省的石田美和子吗?”

 

成濑有点诧异:“你怎么会知道这个人?”

 

春田说:“看来是找过的……那你应该也知道她住在哪儿吧?”

 

成濑把车子开到了石田美和子的家附近,天刚刚有点擦黑,或许她还没有下班,但春田说,这样的话,可以出其不意,从白天发生的枪击来判断,即便是石田美和子指使河童灭口,目标也只是濑户,而不是成濑,法务省高管想要阻止什么丑闻的蔓延,应该不会狠毒到杀掉搭档的亲生儿子。

 

因为行动不便,春田留在车里没有和成濑一起进去,而是掏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联系黑泽和狮子丸,一旦石田美和子翻脸要行凶,至少有人可以作为后盾,牵制一下法务省。

 

可是黑泽和狮子丸还像原来那样可以信任吗?春田有点奇怪自己为什么从来不质疑成濑可能变成坏人,却对身边其他人存有这样的疑虑,不过回到几个月之前的世界这件事情本身就已经够不符合常理了,也没有办法再计较逻辑问题。

 

纠结了一下,他决定还是先选择信任黑泽,毕竟他后背一侧的烧伤伤痕还在,说明他和黑泽的关系没有变,依旧是可靠的。黑泽在电话里听到他从医院离开还去见石田美和子了,气的大骂叫他赶快回来,他却毫不理会,只是把成濑追查母亲死因的事情讲了一遍。

 

“如果不想法务省高官继续做出杀人灭口这种事情的话,请您最好派人干预一下。”春田从来没有用要挟的口吻跟黑泽说过话,这是第一次,两个世界中都是第一次,电话那头的黑泽也震惊了,半天没有吭声。

 

“春田,你真的是春田吗?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口咬定石田要杀人灭口?这完全不像你的行事风格!”黑泽那边好像在车上,有司机在问他究竟去医院还是回霞关。

 

春田有点哭笑不得,身体的疼痛加上精神紧张,让他无法过多解释一切前因后果,他对成濑尚且开不了口,也就只能让黑泽误会自己发疯了吧。

 

“对不起,我现在解释不了这么多,如果您不是和石田一伙的,那么就请调查她和她从前在麻药取缔部门的搭档吧!”

 

在和黑田说话的时候,他依旧用的是敬语,但口吻却强硬笃定,完全不是一名下属该有的态度。春田说完也有点后悔,在这个世界里,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他不能像上一次那样,循序渐进的揭露案件真相,也不能和成濑一点一滴的培养感情,他做不到明知有人会死却不阻止,所以在中枪的那一刻,就做好了可能和成濑错过的心理准备。

 

挂了电话后没多久,石田美和子的车出现在路口,并很快开进了自家的院子。春田吃了两颗路上便利店买的那种非处方止痛药,虽然效果不明显,但比刚才疼的轻了一些,特别是头痛减轻了很多,大概是因为这两天没怎么好好睡过,正在感冒。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成濑从石田家走了出来,看不出急迫和恐慌,看样子石田美和子并没有对他不利。

 

上了车,成濑没有发动车子,而是先看看春田,确认他没事,才摸出根烟点上。他仍旧是抽那种很贵的味道比较淡的牌子,春田默默的想,这样的话,很多行为细节都没有变,成濑应该也没有变吧。

 

烟雾缭绕中,成濑说:“石田美和子承认了,法务省想掩盖我父亲的丑闻,所以找了河童,让濑户「闭嘴」,没想到居然撞上了我们,她说完全没有想到你会查到法务省的头上,我也不明白你究竟是哪里得来的线索,就只能假装和你是一伙的。”

 

“那你想知道的事情,搞清楚了吗?”

 

成濑点点头:“石田说我猜的没错,我十三岁那年,父母吵架,我父亲失手把母亲推下了楼,但是当时因为有重要的任务在身,就隐瞒了真相,后来即便他想要自首,高层也没有容许,把这件案子当做自杀处理,还把秋山女士请求重新调查的请求压了下来。”

 

春田吃惊的听着,事情果然向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着,这样下去,星见老师的案子,还会和原先一样吗?

 

但在成濑的眼里,春田对这些丝毫不感到震惊,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样,于是发动了车子,开到一条相对僻静的街道上才停下来,并且锁了所有的车门,冷冷的问:“现在你可以说了吧,你到底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是不是从很久以前就在调查我?”

 

春田本来打算要对他说出实情的,可刚才石田美和子说出的真相又让他担心,自己掌握的那些所谓发生过的事情,在这个世界里可能是不存在的,贸然说出来,一旦被证实为假,反而会让成濑更加不相信自己。

 

他咬着嘴唇纠结了良久,终于还是说:“我对你没有恶意,等所有事情都结束以后,我就会离开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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