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春/春成架空】54 失落的赞美诗

54、

 

 

在送春田回家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春田想要解释一下误会,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要坚决的划清界限,表示我对你毫无想法吗?这话他不太说的出口,因为他就是喜欢着成濑,不管是谎话还是实话,说的都很没有底气。

 

不过他更奇怪的是成濑的态度,看得出他听到自己和星见的谈话,是挺生气的,为什么还要这么温柔,是人道主义心理吗?他不敢问,因为害怕知道答案,虽然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回到家,春田低着头道了谢,就转身回卧室去,想把自己扔在床上蒙好被子假装睡觉,等成濑走了再说,可是等了半天,都没听到开关门的声音。反倒是厨房那边有动静。

 

他爬起来,看到成濑正在烧水,料理台上摆着一些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食物,看起来倒像是要做饭的样子。春田自己都不知道冰箱里有什么,自从穿越回来之后他还没有打开过冰箱呢。

 

水烧开了,成濑先是泡了杯茶给他,他想起上一次两个人初相识的时候,成濑第一次来他家,他们也是喝这种便宜的袋泡茶,时间才过去几个月而已,就像是相隔了几百年。

 

春田捧着茶杯有点发晕,愣愣的盯了一会儿茶杯,又抬头看着成濑。

 

“你没生气吗?”

 

成濑都有点想笑了:“生气啊,你不说实话这一点,一直挺让人生气的,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放不下你。”

 

春田手里的茶杯险些掉下去,这话他曾经对成濑说过的吧,具体什么时候记不清了,但是那种心情,就是这样的。难道成濑并不是没有变,而是和他的羁绊更深了?

 

“当心一点!”成濑以为他是因为不舒服才拿不住杯子,手疾眼快的伸手托住,手心贴在春田的手掌上,滚烫的茶水溅出来,春田下意识的把成濑的手挡开,以免他被更多的茶水烫到,自己却被烫的吸凉气。

 

成濑接过杯子放一边,顺手抓了毛巾给他擦手。“你看,你就是这么笨,笨的可以出一本《笨蛋手册》了。”

 

春田也不明白为什么成濑总是说他笨,他并没有干过什么蠢事吧,虽然经常被人笑话和指指点点,他还是有点介意被喜欢的人说笨的,还有,《笨蛋手册》又是什么东西嘛,是蠢事集锦还是防止做蠢事的指南?这个世界的成濑还真是多了个信口开河的毛病。

 

“干什么这样看着我?”成濑觉察到春田的不悦,像是黑猫龇牙般反问。

 

“我去找星见老师真的不是因为要在你们中间插一脚。”春田觉得不说实话不行了,但这话听起来也有点不大对劲。

 

“当然不可能,我们本来也没什么。”成濑依旧用看笨蛋的眼神看着他,“那你为什么非要了解他的事情?”

 

“是调查。在原先的世界线里,他是一个隐藏很深的罪犯。”

 

听完了春田的讲述,成濑好半天没有说话,显然这种事情对他来说,不管在哪个时空都是非常具有冲击力的,就连春田当初也是过了很久才想明白,星见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好人,所有温柔正派的样子都是伪装,所以成濑不能接受,他也不会奇怪,更不会逼着他帮忙——都做好准备等案子结束就离开,就不应该再把人牵扯进来了。

 

“如果你接受不了也没什么,我只是不想你误会,在感情上我没有什么阴谋。”

 

“那你是对我没意思了?”

 

成濑忽然问了一句,春田噎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实话实说吗,那就做不到抽身离开了,说谎话吗?这样的谎话说起来也许反而更让人怀疑。

 

他支支吾吾说不出来,成濑看着他这幅像是有天大为难的样子,点了点头。

 

“哦,明白了,那就是我错怪你了。”

 

春田把头蒙进被子里,羞耻又懊悔,明明这是他想要的结果,但心里又非常难过,是他的错觉吗?成濑好像还有点点失望?刚才说到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放不下他,这句话他没听错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心里翻江倒海乱糟糟的一团,还是成濑重新提起案子的话题。“如果说现在的事情都被改变的话,星见老师有可能就不是凶手?”

 

“是有这个可能,但有些凶手依旧是凶手,比如那个片山。”

 

“你说原先的星见绑架过你,只是为了知道他的共犯高野临死前最后一句话,那么现在的时间线里,高野是死在监狱里的,你就没可能知道他的遗言了吧?”

 

一句话提醒了春田,先前他只顾着接触星见,认为只要见了面就能辨别出来,但现在想想,还有很多信息没有搞清楚。

 

于是两个人决定分头行动,春田去查明高野的情况,成濑则提出再去和星见谈谈,说不定能得到新的信息,春田觉得他不必再继续参与调查了,本来这就不是一个平民应该承担的责任,太危险了。

 

“那你是不想让我和星见老师再接触吗?”成濑有点恶作剧的问,春田脸红了,下意识的拼命否认,但是让他带上枪,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成濑笑嘻嘻的走了,春田觉得这个成濑倒是有点像最初那次在机场借他强吻来摆脱纠缠的那个情场高手了,他究竟变还是没变,真是令人迷惑啊。

 

到了警视厅,春田还是一如既往的受到顶头上司稻叶组长的责难,骂他不好好在医院呆着,关于提取高野旧案卷宗的请求,当然是理也不理的,春田也知道这家伙是不会给自己通融的,于是直接把电话达到了黑泽那里。

 

他从来没有利用和黑泽的关系做过这种超越权限的事,所以黑泽听到他的请求还有点吃惊,不过也很快就答应了,说派人去取过来,他可以过来,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这样就不会留下任何违规记录了。

 

春田有点忐忑,在知道黑泽对自己有那方面意思之后,一直是能躲就躲,或者是在有别人在场的情况下才见面,可是时空重来一次的话,现在的黑泽还是那个没有被拒绝的黑泽,这就足够令人头痛了。

 

坐在办公室里看卷宗,春田一直有点不安,黑泽知道他受伤了,还特意弄了厚实柔软的靠垫给他,端茶倒水非常殷勤,搞得他反而越发难受。

 

后来秘书进来把黑泽叫走了,好像是有什么会议要开,春田才松了口气,刚才浑身紧绷的厉害,都有点出汗了,也根本没看进去几行文字,放松下来后,才能把注意力集中到案情上。

 

这份案卷中,关于高野被捕时的情形,和春田记忆中的大同小异,只不过不是击毙而是逮捕,春田在当年的笔录中也没提到高野说过什么话,至于在监狱里的资料,是说高野临死前很久就已经陷入昏迷,并没有记录过他有遗言,这么看来,这个世界线中,高野的共犯是不会为了得到遗言而去犯案了吗?

 

因为高野的遗言是埋藏赃款地点的暗语,没有留下遗言,就意味着要么他没有藏赃款,要么他就不打算留给那个共犯,这么一想,也就是说可能不会发生爆炸案了。但是还有一种可能,那个共犯认为高野会留下线索,仍旧会找上门来。

 

他正绞尽脑汁考虑着每一种可能性,黑泽回来了,告诉他前两天濑户家枪击案的凶手落网了,就是银龙会的河童,他有三个手下,也受雇于石田美和子,四个人都招了供,作为杀手的报酬也找到了。

 

春田又问了那三个手下的名字,竟然和绑架自己的三个人是一样的,为什么原先受星见操纵的黑道们,变成了受雇于法务省官员的人?难道在这个时空里,高野是没有共犯的吗?

 

黑泽问他为什么要调查高野,到底是为了什么案子,他随便编了个理由,就说怀疑和枪击案有关系,黑泽有点不太相信,但是没说什么,让他赶快回去养伤,春田也不想在这里多逗留,可是忽然抬头,看到办公室作为装饰性的柜子上,摆着的一行相框内,有一张他和黑泽的合影。

 

他想起来,原先的时空,黑泽办公室是没有这张照片的,柜子上摆放的都是黑泽和一些政界大人物、亲友的合影,毕竟对下属的心思是不能摆到明面上来的,虽然摆出来也不会有人怀疑他对春田有什么想法,可是但凡人都会有一点点做贼心虚的心里,越是殷切反而越不能表露。

 

相反的,黑泽把他们的合影摆出来,反倒像是胸怀坦荡的样子,似乎并不怕有人议论和怀疑什么。

 

黑泽注意到他盯着那张照片看,有点不解:“怎么了?你不喜欢我把这张合影摆出来?怕有人背地说你有靠山?”

 

口吻正常的如同一般长辈和上司,春田开始怀疑这个世界的黑泽也变了,变得对自己并无私心杂念。

 

“不不不,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有点奇怪……”春田拼命摇头解释,“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在他的记忆里,他和黑泽好像并没有合过影,确切的说,是没有在户外合过影,在黑泽的私心被戳穿之前,他们像普通的上下级那样,只是在各种警界活动上,作为余兴一起拍过照片,都是身穿常制服,收拾的一丝不苟的并肩站在一起,但柜台上的这张照片里,二人是在什么地方的大门口,黑泽穿着黑西装,春田还穿着巡警的制服,两个人的衣冠都不那么整齐,脸上带着疲惫。

 

他在巡警时期可没有和黑泽合过影。

 

黑泽笑了:“这种事情你也会忘记吗?那是我们认识的那天啊!”

 

“认识的那天?总统夫人访问福利院?发生爆炸的那天?”

 

“没发生爆炸,不过也多亏了你手疾眼快,把大家推开,如果那个土炸弹真的炸了,我们现在也就没法坐在这里说话了。”

 

春田震惊的有点恍惚,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个炸弹没爆炸?”

 

“没有啊,不然的话,你怎么可能完好无损的和我在福利院门口合影?这么记忆深刻的事情都记不清,你是不是发烧了?”

 

黑泽伸手摸了摸春田的脸和额头,但春田却感觉不到别扭,他确定这个世界的黑泽完全的变了,就只是当他有救命之恩的上司而已,也就是说,人的感情也会随着时空改变而发生变化。

 

这么推导下去的话,星见对成濑也许就真的毫无感情了,他昨天晚上那一出可能就是在演戏。

 

春田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虽然不确定自己的推理是否正确,但就是按捺不住想要去确认一下成濑的状况。

 

TBC

还梗时间又到了o(*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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